足球人生

看到不少关于球队的表态贴。我也表表态,帅哥我不care,技术好、打法好看的我喜欢。是以意大利式的龟缩法,英式糙脚,德国头球,我都很保留,对葡萄牙、西班牙、荷兰、阿根廷、当然还有巴西的漂亮配合、创意进球,我都给予掌声。我的法国情结比较深,却老早不敢报希望。

贴上次欧洲杯落幕时的感慨。无意与谁争论,喜欢与否,没什么逻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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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落幕的欧洲杯,让我想起02年夏天的世界杯。和这一次一样,德国队只差一点点就笑到最后。

当时德国的门将叫卡恩,扑球不光用手,用身躯,还用嘴吼。我后来去罗马近郊看贝尔尼尼的雕塑作品,那个强抢民女凶神恶煞的冥神,就让我想到他。

面对狮吼的卡恩,当年身材还没太走样的罗纳尔多,怯怯地却顽皮地把足球扫进了网。那时候,敦实的卡洛斯,歪瓜劣枣一般的里瓦尔多,还有弹簧一样蹦答的小罗,好似一组身怀绝技的马戏班底,轻轻松松就灭了巨人阵。

那 时,我们的生活也如同现在,充满着不安定因素。看足球其实是一种感情发泄,对一支球队的寄望,其实也包含着对命运的探测。我们坐在一间混合着袜臭鞋臭汗臭 的男生宿舍里,一众人等,嚼着烈辣的盐鸡翅,吞下凉爽的西瓜汁,唏嘘不已议论纷纷。巴西的胜利,对年轻的我们,是一种暂时的安慰,它说,真金不怕火炼,技 艺高超能力出众者,总能扭转乾坤,之前种种磨难,只不过天将降大人于斯人的必然准备。

今次看欧洲杯,我们差一点就要绝望。法国走了,葡萄牙走了,荷兰走了,克罗地亚走了,意大利走了。而笨重的德国,屹立不败。

德国,被译为德意志,用在足球队上,真的传神。这支队伍,并没有一员响当当的球星,却是体格超人,意志坚强,国际大赛上,他们总是鬼使神差地跻进前列,如果单纯解释为狗屎运气,那大概有失公允。

然而足球,说到底,是一项具有观赏性的运动中的竞技。观众等待的,是在一个广阔场地上,从一边到另一边的精妙传递和连贯爆发。德国人依仗身材优势,常常定位得分,那当然也是得分,却折损了足球的流动感和戏剧性,一切如板上钉钉,确凿无误,毫无美感。

葡萄牙失败后,我们曾经寄望荷兰。潇洒起来的荷兰,球技一流,所向披靡。结果荷兰多年如故地十分不成熟地让我们失望了。

如果说,荷兰中了希丁克的迷魂大法,那么,笑傲江湖的西班牙,就仿佛被阿尔贡邀来的魂灵灌注了精灵精神,他们在德国禁区里自如捣脚,任意抽射,让我们不报希望以为已经停下的足球突然旋转了起来,让我们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眉。

老王与我,尤其我,平时不太关心足球。对这一届的西班牙队,相当不熟悉。我们印象最深刻的,就是劳尔。劳尔按法语读,有点儿像“好了”,这位好好先生,给我们很面的感觉。劳尔时代的西班牙,有点类似欧文时代的英格兰,球进得很早,然后拖泥带水,再无建树。

这一次的西班牙,却由始至终一贯凌厉,每个站位的人都速度一流,脚法上乘。我看有德迷批西人踩了巴拉克的病腿,可是,客观地说,每每德国在场的比赛,哪一次,不是德国队主动犯规比较多?你怎么没看到托雷斯射门时德国门将在干嘛?他铲扫出腿,蓄意伤人,这叫不叫下作?

平心而论,德国的球技比西班牙逊色,后防防不胜防连连空虚,也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的定位攻势,多一个少一个巴拉克,不足矣扭转败局。而西班牙的胜利,其实不能叫“险胜”,只是运气欠佳,又或者自负杂耍难免失手,否则一定不会仅仅1比0。

看 到一路加分的西班牙,扳倒最后一个敌人,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冒着德国佬砸玻璃的危险,我为西班牙鼓了掌。当然,这只是一种概率路线的演绎,一个好好宝 贝领衔成功人生,这也许只是我们理想中一直未曾偏移的坚持,虽然很困难,虽然有时候还不得不走上点球大战似的独木桥,但这是我们,至少我,从来深信不疑, 因此鼓励自己不可以放弃的道路。

如果由铁板无趣的德国笑到最后,对于我,也许会造成一场不大不小的信仰危机吧。

还好,斗牛士给了我崭新的信心。甚至落败的打法很不好看的意大利也让我获益,人生,岂不就以长长的埋头自保和短暂的有效出击试图问时间,问命运赢取一点点、菲薄的胜利的过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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